他再换了副八卦嘴脸道:“臣只是奇怪,为何领舞的不是洛……”
刚道出姓氏,就见李肆眉头皱了起来,邻座的于汉翼也嗯咳了一声,吴崖赶紧道:“哎呀,甘凤池那也该有报告了,臣去问问。”
吴崖事遁而走,李肆苦笑,于汉翼心説,石头哥,你可得好好谢我。
夜深,宴会仍在继续,皇帝自不必陪席到底。禁卫和侍卫亲军护着銮驾马车,回到了城北行宫。
唐时的皇城早已湮于时光,但两年前,借着西安战乱,吴崖一口气推平了皇城地带的建筑,在城中心盖起大都护府、都督府、巡抚府和省院、法院等衙署,同时将城北划为皇帝行宫区,复建起太极宫。以建筑合同汇聚西安资本和闲余劳力,大大安定了西安人心。
短短两年,太极宫自然还未完工,但已建好了太极殿和两仪殿,用作行宫足够。
两仪殿的侧殿书房里,灯光大亮,李肆醒了酒意,忙着处理各类奏章文书。
宽阔的书房里,低缓乐声响起,一个身着绚丽滚花和服的身影,迈着细碎小步缓缓上前,立在书案丈外,屈腰伸臂,在乐声中起伏招展,正是东瀛的上方舞。起舞之人披散着黑亮长发,素颜朝天,却是肌如玉,眉如月,眼波流转间,似乎能摄人魂魄。
和服舞娘毫不在意李肆低头伏案,就浸在韵律里,认真地舞动着,两人似乎各作各的,并不相干。
舞娘身影映入李肆眼帘,但他并未分心,脑子反而因这乐声和身影更加清灵。
薛雪有了宰相这个舞台,手腕渐渐伸展开。他有权过问计司事务后,武西直道跟地方的争执就有了双赢的解决方案。计司划拨专项周转资金,作为双方来往利益的缓冲,这样就避免了两边直接相争。而计司为此要承担跟地方和中央商部的交涉责任,这责任自然最终又落到薛雪这个宰相身上,计司自然也不必背负太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