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处的田垄拓成小道,来来往往人色不断。农人们从粮价说到柴米油盐,再说到私塾要被取缔,全都上什么公学,也不再读四书五经,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要练习武艺,怨声越来越大。
“还以为就俺们那里苦呢,原来这里也这么苦啊,俺们逃难到这里,有没有过宽松曰子的地呢?”
从小道上下来一群人,衣衫褴褛,开口就是山东腔,领头的是个大姑娘,眼瞳亮晶晶的,有一股子摄人的莫名气质,让农人们自惭形秽的同时,又觉不对这大姑娘说实话就不舒坦。
“苦倒没什么,总能算着过曰子,可现今这样子,算都不知道该怎么算。拿着吧,不定咱们什么时候也得学你们,朝着什么地方逃荒呢。”
农人们淳朴,一边念叨着,一边找来一些碎粮递给这群人。
“哪能平白受叔伯们恩惠呢,俺们也有些本事,画符治病驱邪还会,要不帮叔伯们清清家里的晦气!?”
大姑娘眼睫忽闪忽闪,让农人们无心拒绝。
“画符驱邪……张九麻子以前也是干这个的,可前些年就不灵了,大家都不怎么睬他。现在他投了什么天主教,在村里闹腾着要修什么天庙,还说这画符的是歪门邪道,谁干这事他就要报给新朝廷的官府。大姑娘,好意心领了,别给你惹来灾祸……”
农人们一心为大姑娘想,她却甜甜一笑,摆手说这是贼喊捉贼,有没有真本事,比比就知道。
“好好一个大姑娘,却作那巫婆,可惜了……”
农人们一边应着,一边暗自摇头叹息。
巫婆神汉,乡乡都有,民人都缺不了。但凡得病有异,郎中和巫婆神汉,谁便宜就找谁,甚至为保险,两边都找。而干巫婆神汉这行当的都是灵媒,晦气满身,大多都孤寡单身,常人不敢近。
乡间少有人不信这些人,就算不信一个巫婆神汉,也不敢不信画符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