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地点头,可接着又无奈地摇头。
张廷玉叹道:“闻之啊,大清的纲常是什么?我们忠的是什么君?”
蔡世远额头青筋条条毕露:“当然是君君臣臣!皇上被宗亲逼宫,早早立好的皇储,却由宗亲更迭,这等反乱之事,就算我等和中堂无力挽回,也要尽臣子本份!”
张廷玉摇头:“大清的纲常是满汉之分!我们汉臣,忠的是满人之君!”
这一句话如利刃一般,直入众人心底,不仅蔡世远脸色惨白,其他人都觉难以呼吸。
“我们忠的是,那张龙椅上坐的满人!若非如此,我们汉人,又怎可能入这朝堂,定夺这大清国事!?”
张廷玉眼中也翻滚着痛苦,同时还升起一丝缅怀。十多年前,李光地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回荡。
张廷玉语如金铁:“满人要治天下,就得以夷入夏!就得扶起我们汉人的道统!这是大仁!君臣之义,也要分大义小义!皇上识我用我,几如股肱,我岂能不感此恩!?可为我汉人道统,就必须守得大义,求得大仁!”
刘统勋显然是已受了张廷玉教诲,有了一番深刻认识,他也劝道:“闻之,想要我们汉臣继续留在朝堂,继续守护道统,继续稳这北面江山,就得置身事外,任满人自选其君。不管是谁,只要坐上龙椅,我们就有了皇上,道统就能继续守下去。”
蔡世远沉默片刻,愤声道:“什么大仁小仁!?什么道统!?什么满汉之分!?现在不是有皇上吗?咱们不是皇上的臣子吗?连君臣大义都守不住,哪来的道统,哪来的仁!?”
一边蒋廷锡呵呵笑了,是凄厉的苦笑:“华夷之辨,君臣大义,果然是难以并存啊。咱们求的是华夷之辨,闻之求的是君臣大义,满人之治就横在咱们中间,怎么也难消去,这道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世远咬牙挥袖:“也罢,你们求你们的大仁,我求我的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