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被一撸到底,发配到畅春园守园子的消息传到西安时,年羹尧还不以为意。
“皇上决意大办绿营火器军,还一改朝廷大忌,容绿营火器军驻京,这不仅是心胸,也是必要。南蛮占吕宋,十数万人马泛海而进,其势太过惊人。不让绿营驻京,一旦南蛮从塘沽直逼京城,还有什么兵可用?”
“隆科多带头反对,还上题本,不止是不懂兵,还坏皇上借此事笼络汉人的用心,皇上不办他办谁?”
年羹尧对隆科多遭难的解读,更多是从军事和“满汉一家”的政策上看。
幕僚左未生却跺脚道:“亮工啊,你就没从隆科多身上看出你自己的凶险!?”
年羹尧轻笑:“伴着这位万岁爷,谁没凶险?那一夜要没隆科多,也就没这位万岁爷今曰的位置。皇上怕是早存了收拾他的心思。眼下隆科多自己送上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左未生急道:“那亮工你呢!?”
在西北掌军政几年,年羹尧的眼眉格外舒展,那股睨视天下的味道,似乎比雍正还浓。他嗤笑道:“怎能将隆科多那闷在京城的憨人跟我相提并论?隆科多对皇上只有私功,而我年羹尧,不止有私功,更对大清一国有国功!没我年羹尧在,陕甘早被罗布藏丹津搅了,四川也早被南朝给占了,有我年羹尧在,大清之西就是稳的!”
这般自信,连左未生都看不下去了,摇头道:“年妃已经去了……”
年羹尧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事对他打击也不小,亲情说不上,自己丢掉了雍正大舅子这层特殊身份,跟雍正的关系自然也淡了下来。
旋即他又爽朗地笑道:“我也说了,我得皇上之信,靠的不是私功,更不是宫闱之连。”
年羹尧是很自信的,年家本就是贵胄,他又是正牌进士出身,康熙时已深得宠信,年纪轻轻就任了四川巡抚。这一路功劳,他自觉都是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