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胸甲和铁盔塞给发愣的巡员,罗五桂吆喝出声:“我罗老五的兄弟,绝不能是软蛋!等下谁缩卵子,我就砍了谁的脑袋塞屁眼里!绝不食言!”
巡员心头更凉,哆嗦着问:“罗校尉,你以前是……”
罗五桂咧嘴嘿嘿一笑:“以前?以前当然是趟海劫货的。”
就在巡员无力地呻吟时,对面那船队的头船忽然升起了一面旗帜,白底黑骷髅头,四根腿骨绕住骷髅头,显得格外狰狞。
罗五桂脸颊也骤然扭曲,他捏着拳头,发出了一声不知是愤怒,还是难以置信的咆哮:“四海旗!?”
应天府,广州城,刑部大牢里,白延鼎进了一间牢房。面对牢中那位老者,抱拳作揖道:“范大哥!”
老者却恭恭敬敬地朝白延鼎一个长拜:“白将军,数年不见,神采焕然啊。”
白延鼎苦笑,正要说话,老者却摇手道:“我这可不是讥讽,燕子,我是满心羡慕着你。”
看着这位昔曰道上的大哥,白延鼎感觉极度陌生,那种目中无人的跋扈,纵横四海的霸气,竟然全都不见了,难道是这牢狱……不,范四海可是要人,并没遭到虐待。
也许是老大哥心志被磨软了吧,白延鼎叹道:“范大哥,此事背后确实有小人作祟,但各方行事都是照着规矩来的,我们这些武人,也是不好说话,只有指望官家能出面了。”
范四海淡淡笑道:“终究有这一关的,我就是在看,这规矩到底能规矩到什么地步,官家……到底是在造怎样一个天下。”
白延鼎左右看看,小声道:“早前史法司定的路子,其实就给了范大哥机会了,你怎么不……”
范四海摇头:“我累了,想有个家,想有个国。北面的朝廷,现在怎么也没办法当这归宿,南面,这里,本该就是我的家,我的国。”
声音低沉下来,似乎穿透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