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心的清军火器营,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更要命的是,骁骑营里又按各旗另外编出了火器营。淮阴方面的清军是我们在负责打探,可探子发来的报告大多没法用,因为搞不清楚,探子所说的火器营到底是哪个。”
李肆也听得头晕,前世他这个清史业余“砖家”也看过八旗军制,可一看就头大,没怎么深研。而现在历史被他搅乱,康熙在八旗这缸老酱里又添了新料,更是难以理顺。
搞清楚康熙所带火器营的兵力部署,是本次决战关键,毕竟那是火炮和燧发枪兵,虽然技术、组织和训练都远逊英华军,却是除骑兵外唯一能对英华军有重大威胁的力量。
事前天地会透过京城、西安、荆州、山西等地工商方面的联系,大略估计出了清军换装燧发枪的数量,就是三到四万。而这三四万燧发枪兵到底是怎么编组的,也就只清楚京旗火器营大概是两万多,散于西安、荆州驻防旗营和陕甘督标那支绿营火器营一万多。
这样的情报显然没什么实战价值,而要完全梳理清楚,估计只有侍卫内大臣一级,康熙身边的掌军亲信才能办到。
李肆也很头疼,这就是鞑清的光怪陆离之处,奴隶社会的八旗制度跟皇权王朝的国家制度揉在一起,搞得军制无比复杂。八旗兵是社会和军队糅杂在一起的怪胎,所谓的“营”,既有常设固定编制,也有战时临时编组的作战单位,背后又有满蒙汉三个八旗,又有皇帝直属内三旗包衣,也就是内务府跟外八旗之分。混在一起,难怪情报部门也被搞得头顶生烟。
“我们手里有没有身份比较高,熟悉八旗军务的人?”
这事就只能找专家,英华这一年多抓了不少清廷官员,其中不乏满人,让他们来作解说更合适。
罗堂远迟疑地道:“原本广西提督张朝午管过陕甘督标火器营,后来又任过汉军旗副都统,军务旗务都了解,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