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却还是没掩住他那儒雅清奇之气。
“你还会画画?”
她想到的是另两个人,已在英华名声大传的边寿民,还有李肆的御用画师,洋人郎世宁。
“劳娘娘过问,下官略通一二。”
郑燮自谦外带自得地应着,心想这位娘娘不仅容颜绝美,气质还秀逸非凡,竟像是画中仙子一般,就不知道是严妃还是安妃。
“娘娘”一称,引得段雨悠心绪消沉,她低叹道:“我不是什么娘娘,不过是帮着李天王料理文书的侍女……”
接着她美目转向郑燮:“你也不必称呼李朱绶为李大人,大人一称,在咱们这可是不时兴的。”
侍女?有侍女敢堂而皇之地直呼中书令李朱绶的大名?郑燮下意识地答道:“谢娘娘指……”
话出口却醒觉不对,段雨悠微恼,挥袖起身,一把拧起还在犯迷糊的六车,就准备回她自己小厅里。
淡黄衣衫蹁跹拂动,身影也如蝶一般轻灵舒展,郑燮抬头,正想再致歉,见着如此美景,竟是一下呆住。段雨悠眼角扫来,两人恰恰四目相对,一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来回,时光都凝固住了。
“兀那小贼,大胆!”
六车终于开始忠实地履行自己护主的职责,叉腰呵斥着郑燮的无礼。
“你们画师,盯人都是这般直愣愣的么?”
段雨悠挪开眼神,只觉心头发慌,赶紧找着遮掩。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怎么也画不下来的。”
郑燮两眼还直勾勾的,嘴里来了这么一句。
“红颜非祸水,贱妾亦可惜。千忧惹是非,皆因尘俗起。”
段雨悠冷了脸色,原以为这郑燮还是正人君子,却没想也如此巧言令色。她已经动了报上名字的心思,免得他再出更不堪的言语。现在么,是先给他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