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提督何腾林引军至黄沙湾西五里处扎营,特来请安,求授方略!”
部下来报,延信才勉强压下火气。
“他离那么远干嘛?想给贼军端了大营?孟奎的虎贲军就在南面三十里的文昌渡,着他滚过来并营!”
然后他看向部下,手掌一挥:“赶紧掘壕!将这黄沙湾南北护好!再临江垒起炮坡,咱们这一军,任务就是将贼军死死堵在衡州之南!”
有部下艰辛地吞着唾沫:“南面不仅有虎贲军一军,还有当地城丁民壮,加起来不止万人,咱们跟何军门汇合,也不过三万人,可真是很难扛住……”
延信怒哼一声:“虎贲军统制孟奎不过是个无名大盗,既不是那人头珠帘吴崖,也不是血磨盘贾昊,更不是李肆亲临!我军数倍于他,占着地利,只求个守势,这都还怕!?”
部下们对视一眼,虽不敢再说话,脸色却都一片苍白。这些将佐之前在宜章之战的清溪山战场,已经领教足了英华军的凌厉。当时是五倍于敌,却依旧大败而回,现在单独对阵虎贲军,心中还是一点没底。幸好,如延信所说,他们现在是守方。
部下们心气勉强提振起来,延信却是暗自翻腾,心乱难止。
让何腾林带湖南绿营从西面突袭衡州,是他受胤祯所令而为。胤祯还在向南急赶,出于拳拳报父之心,胤祯想在自己赶到湖南战场前,先给康熙送上一道喜讯,那就是朝廷大军已经“光复”衡州。
接着胤祯的计划就是以衡州为饵,引虎贲军北上,倚靠衡州,败敌于衡州城墙之下。
这盘算是好,问题是先得拿到衡州。英华军之前一直没来拿衡州,现在内部又人心纷乱,想必更是不会在意。只有己方占住衡州,再以此为基地南下袭扰,对方才会明白衡州的重要姓,继而领军北上。
何腾林执行的就是这任务,毕竟以延信之军南下,动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