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是何等昂扬啊,这半个多月里,就靠着两三千衡州城丁和民壮,跟何腾林最终聚起来的六七千绿营稳稳对峙,甚至还经常组织起突击队出城跟绿营对射,掩护自湘江南面过来运送人员物资的船队。在衡州城里,众人都称呼他为谢大将军,着实出尽了风头。
长沙清兵压来时,谢定北还豪壮地跟孟奎说:“有我谢定北在,北面就不必艹心!”为此孟奎就没有分兵入城,而是缓缓进逼,以待清兵聚齐。
可现在清兵临城,大阵里涌出来这么一片仪仗,谢定北就被吓成了这样子,江求道心中很是不屑。
再看其他人,竟然不比谢定北好多少,特别是那个城丁头目张震南,居然也是一副痴呆状,就差一脑袋扎下去,当场向北叩拜了。
江求道暗想,怪不得进了湖南,当地人总是不像广东人那般合作,不是民勇抗击,就是乡绅拒门,鞑子皇帝在这里的积威可真是太深了。
“那真是鞑子皇帝来这了吗?”
江求道看向远处,两三里外那堆仪仗确实晃眼,他心中也颤了起来,真是那个已经坐了五十多年龙椅的皇帝来这了!?
“那不是皇帝亲征的骑驾卤薄,只是香案仪仗,是要向咱们宣读什么圣旨的。”
杨俊礼的嗓音响起,如一把刀子,将绑住众人心口的绳索割断,所有人都出了口长气。谢定北这个湖南招讨使要调度民勇,自然得有杨俊礼在背后以英华朝廷的力量来做笼络工作,他也陪着谢定北守了半月的衡州。
“不过瞧旁边的正蓝大旗,该是延信到了。”
接着他又来了这么一句,延信是正蓝旗都统,只论尊贵与否的话,这个都统比他的讨逆将军还光鲜,有这面旗帜在,肯定是延信本人了。
别人倒没什么,谢定北倒是哎哟一声软坐在地上,一边擦汗一边骂道:“那混蛋来就来吧,还打起皇……清国皇帝的宝盖,真是可恶!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