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膺又来了英慈院,不过这次是以伤员身份来的,皮肉伤不算,几处骨折,鼻梁骨也被打断了,满脸血污。
进到英慈院,他想哈哈大笑,只当自己谋划得逞,总算能洗了这钩子嫌疑,却不想来了一个七品绿袍官员,正是越秀区的法正。当着满屋子伤病士子的面,这法正宣布两个法警殴人犯法。殴人是轻罪,民不举官不办,法正问李方膺要不要公告。公告的话,两个法警蹲监三月,赔付汤药护理银子。若是不愿公告,这事就双方私结。
李方膺气得差点当场吐出一口热血,他想进监!而不是让别人进监!
“要怎样我才能进监!?”
他怒视那法正,对方嘿嘿笑了。
“这有何难,杀人放火就可。至于骂人,哎呀,本朝还未厘定口舌之争的细则,如何定罪,本官说了算。目下似你等泼妇骂街之人,抓不胜抓,更不值得脏了天王的耳。”
法正悠悠走了,出英慈院后一摊手,那两个法警无比沮丧。
“不告我们!?好几家报纸都准备给我们二版专报了……”
“是啊,陈典史都给咱们腾好了雅间,还想着能带薪休假三月呢。”
法正也是遗憾地长叹:“我也正想着借这机会,在报上好好谈谈我们越秀区公平严谨的法治呢。”
眼下英华境内,报纸之战越演越烈,也将越来越多的人心卷入。原本都是旬曰出的报纸,自《华声》和《岭南报》如彗星般划空而过后,新出的报纸都是五天一出,甚至像《工商快报》这样有工商总会作后台的报纸财大气粗,竟然已能三天一出,原本只是在酒楼瓦肆旅店里才出现的报纸,更是直接由报童背着,在各处城镇当街叫卖。
不独城镇,县下各僻壤之乡,当地乡绅和公所主薄也循着自己的立场,选订相应的新报,以便了解当下的形势。毕竟这场由骂李肆李天王而起的风波,已经演变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