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下数千步队大肆劫掠,看样子还想西进江口!
常州……扬州……江宁……这一条线串起来,施世骠下意识地想到三四十多前台湾郑家兴兵北上,几乎攻破南京,也就是现在的江宁,当时清廷震动,满朝惶恐。
“不……这还是诱我回师之策,绝不可受其蒙蔽!”
施世骠在大帐里苦口婆心,劝导着江南绿营诸将,想让他们再停几曰,破了漳浦再走。
江南绿营军将也有此心思,可当殷特布的调令接踵而至时,他们再无留意,殷特布的命令很严厉,限期奔赴江宁一线,误期者斩!
“昏聩!”
施世骠气得踹倒书案,将舆图撕成雪花碎片。六艘战船能载多少兵!?了不起千人而已。即便水师被破,水上再无蔽护,贼军来往自如,只要守紧城池,别说江宁,贼军连江阴都过不了!张伯行和殷特布胆子太小,闻得贼军进逼江口就慌了手脚,文人就是文人,从来都是误国之辈!
有那么一刻,施世骠都想扣下这军令,压个两天,等攻破漳浦再说。
“军门,形势无关军事,而是政事,殷特布大人必须急发调令,军门您也必须……”
部下有人劝解,听嗓音是澎湖参将蓝廷珍,施世骠呆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蓝廷珍这话很对。
朝廷更关心哪里?当然不是漳浦,而是江南。即便他打回广东,贼军水师在江南搞出一番阵仗,多大的功劳都补不全这个窟窿。殷特布必须第一时间表达他保江南的决心,而他施世骠,尽管只在闽浙方向,可要拖江南后腿,殷特布不敢杀他,康熙可是定要杀他的。
“可惜啊……黄龙府已在目,却遇上了十二道金牌……”
施世骠忧愤地发着牢搔,朝漳浦恋恋不舍地投去了最后一眼。
“待我朝廷大军湖南奏凯时,贼军水师不战自溃,那时钦差大人必将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