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大帐中长桌上的幕布,一块狭长沙盘赫然显露,这是湖南衡州到广东韶州的地势,军情处为这块沙盘付出了不少血汗。
沙盘在眼里和脑子里一一对照,再将敌我双方的兵力摆上去,众人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看向李肆,揣了一个多月的疑问又翻腾起来。
胤祯在长沙竖起大将军旗号,发布讨贼大将军令,号称麾下有三十万大军,这是例行虚言。算上北面何腾林和岳超龙部,此战清军总兵力实际为十三四万人。噶尔弼到了北面,何藤林和岳超龙都归于他节制,这是六万人,延信帅五万攻宜章,胤祯本部还握有两万多,该是京营八旗和四川、江西两省绿营。
没有搞什么花招,也没有分兵多路,胤祯的安排中规中矩,却是最大限度利用了战场形势,分出的两路兵马也足够雄厚,每一路都能跟虎贲龙骧两军单独会战,布局非常稳妥,几乎不像是个年轻将帅的作风。虽说背后肯定有老将建言,但胤祯能依言而行,就皇子而言,心胸确实过人。
于是问题就来了,英华军在郴州不过两军万人出头,延信直奔宜章,如果英华军要同时保住郴州和宜章,还要将延信堵在湖南,那兵力怎么也不够。虽说英华军历来都有以少打多的传统,可区区一军去攻十倍之敌,其中大半还是悍勇的陕甘绿营,这未免太过冒险。
要化解当前危局,最佳的选择就是舍弃郴州,全军南下,跟延信部决战,这样可以稳艹胜券,但危险也是存在的,假如噶尔弼反应快,衔尾追来,全军就会腹背受敌。
“我在这里闲到踢球,都没功夫回去看看老婆孩子,可不只为一个讨逆将军。”
对上诸将的疑惑目光,李肆悠悠说着。
“我们的目标,不仅要保郴州和宜章,还要尽灭这两路清军,胤祯若有胆子带他的京营南下救援,就当作额外收获。”
众将都抽了一口凉气,这胃口可太大了,凭眼下这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