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奎一口大气吐了出来,软瘫在座位上,只觉这几曰如地狱般的煎熬,终于抵达了尽头。而苏仙岭上,刚刚用枪刺击退了民勇,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的谢定北和江得道,也都喜极而泣,再不是孤军作战了。
城东方向,数十门炮排列而开,将围住苏仙岭的民勇战线轰得尘土飞腾,片刻后炮声暂停,黑衣禁卫和蓝衣后备兵排成宽大正面,急急推进,前出半里后,飞天炮立定,嗵嗵开始发威,再度将前方一里外炸成一片焰海。
这两轮炮火洗礼后,步兵前出,基本都是去追溃兵了,但也仅仅只追出一两里地。这时后方的火炮又拖了上来,新一轮炮轰将那些还有余胆聚在一起的民勇轰散,一切再度重演。”鞑子官兵有三叠阵,火炮小炮、鸟枪弓箭和肉搏兵,对上咱们,这三叠阵毫无用处,却不想咱们用来打民勇,却是无比顺手。”
彭先仲难得亲临战场,看着己方枪炮三轮连转,发出了外行人的感慨。
“鞑子那三叠阵可跟咱们的步炮协同之术有本质区别,他们的三叠轮转是相互读力的,可不像咱们是衔接起来,绵绵不绝。如果对方坚守不动,步兵突前失利,退下来时,又会是炮火轰击,当然,这也有赖赵指挥和王指挥精于炮术,炮手训练得力,才不至于让炮火伤到自己人。”
罗堂远的解说也是半罐水响叮当,李肆在一边不作声,心道这也是血火淬炼出的产物,并非来自清军的三叠阵,而是之前在广州等地破城战里累积下来的步炮协同经验。
眼前的湖南民勇,终究不是后世的湘军,在粗粗成型的步炮协同战术下很快土崩瓦解。原本李肆还聚数十门炮为一大阵,后来全散开成小阵,甚至一两门火炮,一两门飞天炮,加上两哨人马就组成一队,四散而出,将郴州府城外扫荡一空。
“岳超龙!本督的话如今可应验了!?民勇四乱,还扰了官兵大营,你罪不可赦!来呀!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