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课,整个书院大半学生都会跑来听。
“秦何以一统六国”、“华夏从封建到郡县的转变”、“西域于华夏之要义”、“前明帝王成败”、“钱法三千年”、“丞相内阁之衍”、“州县兵政变迁”,一听这些题目,那都是以前帝王才可听到的治政密学,再隐秘不过的帝王之术,薛雪却是堂而皇之地在白城书院开讲。虽然内容还不怎么深入,观点也不成体系,但以实为基,以明得失为目的,听得学生们大呼过瘾,一个劲地庆幸自己没有学其他人跑掉。这般内容,换在北面的朝廷,甚至之前历代朝廷,都不会明以示人。
似乎是受了段宏时的提点,或者是感受到了新立英朝也正处于抉择路口,年前薛雪就将研究重点转到了更为实际的赋税制度上,他今曰所论,也有不少是从段宏时那搬运过来的,而段宏时的东西,自然也有不少是李肆的贡献。
今曰借黄宗羲之论说到赋税,学生们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想等来的是薛雪竟说黄宗羲对这积累难返之症开出的药方肤浅?
“狂妄!”
史贻直恼怒不已,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驳斥,却被汤右曾拉住了。
“听他说下去嘛……”
汤右曾话里也压着火气,黄宗羲是谁?承明续清的文山泰斗!虽然不仕本朝,以前明遗民自居,但“黄门弟子多时贵”,更是满清汉臣所敬仰的学问大家。明亡之后,黄宗羲对清廷还算恭顺,甚至还在修《明史》等事上诸多配合,清廷也未刻意贬损他。听到薛雪如此不恭,两人都很是着恼。
“梨州先生认为此积累难返之症的根结在二,一是君王朝廷无怜恤之心,欲壑难填,二是以钱以银为税,所税非所出。梨州先生认为,解此症结,一是以所产为所税,二是重行方田之法,此二论皆书生之言,非治政之言。”
薛雪一点也没在意学生们的惊诧,继续侃侃而谈。
“钱银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