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整个香港水勇都是一片沸腾。到了青浦货站才知道还没决定反不反,只是守住货站,大家都有些失落。可再想想,只要是杀清狗,那都没分别。
自己这枪法练了好几个月啊,可惜现在升了哨长,更多要照应大家,而不是只顾着杀敌了。
郑威摸着怀里的长枪,很是遗憾地想着。
“来了!”
透过沙袋缝隙观望的手下叫了起来,郑威收住了心神,左右招手,几十人都立了起来。
背景是被硝烟染得一片模糊的对岸,近处是薄薄的沙尘飘浮,上百清兵正冲上桥面,个个腰刀藤牌,眼中凶光直冒,该是悍勇先登。
九星桥不过四五十步长,这帮清兵片刻间就冲过了一半.
“近点……再近点……”
郑威端起了火枪,一边斜眼瞄着,一边嘴里念叨,他也只能开这第一枪了,绝不能射失。
“放!”
二十步,用短铳都能打中的距离,桥头北面的朗松亮,南面的郑威,几乎同时出声。
看着桥头被自家炮火打得沙尘飞溅,常赉和马鹞子都同时嘿嘿笑出了声,再看见军标里的先登都冲过了桥面的一半,两人对视一眼,既是兴奋,又是遗憾,都在想,拉出了上千人来,这阵仗是不是搞得太大了?
轰轰的连串爆响声猛然炸开,几乎比刚才的那一阵炮声还响。罩住桥头那层尘烟被密集的火光撕裂,桥面上的情景变得极度不真实。那些先登像是枝叶和草茎,身影都模糊不清,自他们的身上,一朵朵殷红的花瓣在瞬间绽放,又如昙花般陨落。
常赉马鹞子的心神凝固在这一刻,就呆呆看着桥面上那些先登的身体在扭曲,在跳动,直到惨嚎声终于从轰鸣中挤了出来,刺在他们的耳膜上,魂魄才终于归位。两人不约而同地以手抱头,径直趴在了地上,左右看看,身边其他军将几乎都是一样的动作,尽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