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将军府,管源忠紧皱眉头,好一阵才朝他的心腹手下,催领马鹞子吐出了几个字:“谨慎行事。”
马鹞子应了嗻,正要离开,管源忠又加了一句:“千万记得,别再带腰牌。”
这话让马鹞子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恭谨地再点头,腰牌!?说到这事就气人,辽东那边回信说,腰牌还在他们那,当初去收拾范晋家人根本就没带上。再暗地一查,嫌疑锁定在了小姐身上。可管源忠宠溺女儿,这事他怎么也讨不来清白,只好自认倒霉。
再想到即将要跟着办事的主儿,马鹞子心中更是发冷,四阿哥,那可是出了名的刻薄,这一趟差事,还不知要遭什么罪。
将军府隔壁的营房一片喧闹,在后院小山上依稀瞧见大批换了差役服色的亲兵正在闹腾,管小玉恹恹地想,准是又去欺男霸女了,一个个头破血流地回来才好。
“四阿哥来了?是微服私访么?”
中午向管源忠请安的时候,听到她爹随口说了一句,管小玉很是讶异。她之前仗着爹爹宠溺,经常易装乱串,可没想到四阿哥也有这爱好,只是私访到广州……这也太远了吧。
“那些兵丁是去保护四阿哥的?”
她无心地再唠叨了一句。
“是去抓人的,好像是抓那个李肆。”
管源忠继续像是无心脱口,然后就看住了女儿的神色。
李肆……这个名字是一帖膏药,被猛然揭起,掩藏许久的伤痕又迎风抽痛。范晋就在李肆那,她知道,据说是埋头教书,不问世事。之前也给她来过一封文字冰冷的信,说自己家破人亡,再无心他事,她看得出来,那不是他违心之作。想着自己终究出了力,护了他周全,而他遭灾之后,对自己的情意也散了,管小玉就只能顾影自怜,叹老天弄人,只是心中那处痛,始终无法愈合。
四阿哥要抓李肆,为什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