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贤”的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禩,这会正乘车由北回京城。原本老是一脸爽朗笑意,却像是被车外的寒意凝住了,眉目深锁,还不时在微微摇头。
胤禩是在忧虑,自张明德案之后,他皇阿玛和自己的关系起起伏伏,但终究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回复,这两年也没什么大闹腾地就过来了。此次随皇阿玛去热河巡狩,他是五个随行的皇子之一,也显露出皇阿玛对他还有期许。
可恼火的是,他母亲良妃的忌曰正在这段时间,两年前的戏份做得太足,他必须补上首尾,不得不向皇阿玛告罪,回来祭拜母亲。
这是紧要的关头,容不得一丝马虎,和他随行的兄弟们,见他离去时,那几乎难以抑制的欣喜,让他越想越心寒。特别是那个老四,如鹰隼一般的目光,他可绝忘不了。
“得挑点别样的东西送给皇阿玛告罪……”
他这么想着,敲了敲车厢前的玻璃挡板。
“家里不是养着一对海东青吗?嗯,就是十四的人从关外带回来的,去收拾一下……”
想到正是巡狩,送鹰儿应景,见着顾盼生姿的雄鹰,皇阿玛的雄心也会高燃,胤禩正要下决定,另一件东西又记了起来。那是广州知府李朱绶送来的,一具鎏金甲胄。据说是洋人巧匠献上的,叫什么哥特式全身钢甲,从头至脚都罩住了,轻盈异常,却坚固无比,号称连鸟枪都打不透。
当时他一见这甲胄就喜欢上了,那隐隐像是龙首的头盔更让他眼热,李朱绶在进献的书信里像是不着意地提到,这似乎非人臣所能用的,胤禩还不怎么在意。现在不能摆出来,以后总能吧。
可眼下这要紧关口,是不是该听李朱绶的话,趁机献给皇阿玛呢?
李朱绶只是个知府小官,还是半路出家投奔他的,可上任后就格外殷勤,隔三岔五地送东西。四五个月前,还说广东商贾建了个票行,揽资生利,很是丰厚,就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