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整理出了一条线条,顺着这线头找过去,整个人顿时像被压在了蒸笼里,血脉也沸腾起来,如果揭开那块遮头红布,就能看到她那张俏脸,已然红得发紫,几乎快能滴出水来。
“该死的小贼……我准是中了他的蛊毒!我怎么会……会想到……那些事情!”
一张微微含笑的清秀面容在脑子里跳起,她下意识地咬牙羞怒着,心中那些纷乱的思绪也被这面容搅得粉碎。
那是昨天的事了,家里人正忙碌地准备着她的婚事,据说还有盐道总巡那样的大人物前来捧场,所以原本新郎直接上门接人的流程也要改一下,新郎会在梁家庄子那先等候总巡官爷,然后再等着新娘上门,一起进县城游街。
从纳采到过门,这段时间太紧,直到昨天才有姑嫂来给她做妇训,除了一番三从四德的教育,更重要的就是闺房之事。翻开那本色彩艳丽的绘图集,即使是自小在外流离,心姓豁朗的严三娘,也是羞得难以抬头。
到了今天早上,严三娘已经由羞转悲,昨晚她作了一夜“怪梦”,梦里有人对着自己,作出了那绘图册子上种种难言的羞事,可恨的是自己还觉得愉悦异常,更可恨而且可怕的是,那人不是自己要嫁的人,而是那个……小贼。
醒来时梦里的痴缠余热似乎还流转在身上,手背、腰肢、头顶,都一阵阵泛着难言的颤栗,那不是梦里来的,而是他真切触摸过自己的感觉。之前那刹那的温热,像是深深烙在了少女心底里,再难抹掉。
直到上了花轿,她还没明白,为何自己会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又将之前埋下的东西挖了出来,准备妥当,还贴身带着。
“如果姑嫂说的那些道理没错的话,我已经……失节了。”
从这根线头上找着了姑嫂昨曰说起妇训时那神圣肃穆的神色语气,严三娘的一颗心沉入深渊,她明白了自己带上这东西的用意。
“到得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