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通了,就等着冲脉。”
李肆回来时精神饱满,神采昂扬,北江船帮的事已经尘埃落定,现在他一声号令,至少能有三五百江船为他所用,当然不是造反,而是听他的“规矩”。
何以半月就能见功,关键在白道隆的配合。身在韶州城的白道隆也渐渐品出了李肆的能量,试探着将李肆拉上他的大船,帮着倒买倒卖。用镇标兵船从南边拉铁、糖、盐,从北面拉米、茶和生丝,他也能挣不少银子。可他行事不敢太张扬,南边码头只敢到清远,而且还得编造各种官面上的理由,才能不被总督巡抚乃至提督盯上,否则难以解释韶州镇标的兵船为何频频出界。所以白道隆的生意做不大,利润也不厚。
白道隆一直想找“民间人士”代理他的商货,可其他商人要么来头大,根本不理会他,要么关系不够紧密,很容易招来麻烦。而他又不可能亲自组织船帮行货,毕竟这是内河,不是沿海,地方文官一路都盯着呢。
现在李肆崛起了,不仅家底足,以白道隆的揣测,李肆还“朝中有人”,大家合作了这么久,在英德的小生意也做出了感情,所以白道隆就来拉李肆上船。对李肆来说,何尝不是他拉白道隆下水。
既然是做生意,多拉些人更好,于是老搭档李朱绶也跟上了。这半月里,李肆牵头,白道隆下力气,李朱绶附骥,韶州镇标和北江英德段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清江运动”。以清查贼匪为借口,拦下没有背景的江船,另造北江行船册,追查祖宗三代。哪一点没交代清楚,那就要被指认为贼匪,让船主船工选择是去韶州镇标监牢呆呢,还是在英德班房呆。
这行动不仅韶州府没话说,就连总督赵弘灿和巡抚满丕都点头赞许,前一阵英德残匪行船袭击沙口的事也都知道了,真当他们是在尽心安定地方。
被拦下来的零散船主们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由他人作保,定下北江船约。至于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