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呆住。
“咦……”
老者转身,一脸诧异,李肆心道宾果,猜对了。
这老者正是奉旨审理广东府县案的汤右曾,先前粤北匪乱,扰了他审理杨冲斗金启贞的工作。现在匪乱平息,可一省官吏还要忙着处理如山一般的报损告免文书,连审案的文报都没送齐,案子也就这么拖着。见萨尔泰在广州享受花花曰子,不屑与之为伍,想到之前田从典提起过的那个人,就专程微服来了英德。
“小子李肆,拜在段老夫子门下,学一些杂学造福乡人。”
李肆摆出一副老实人嘴脸,汤右曾释然,难怪这小子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气质。明知他是大官,却只以字号称呼,原来是段宏时的弟子,也沾上了隐逸贤者的风骨。
“这庄子是家师说合了附近村人而建的,不是如此,还真难在这场匪乱里保住财货姓命。家师洞烛千里,对这场匪乱早有预料。”
将汤右曾迎进楼里贵宾室,听他问到这庄子的来历,李肆张口就开始忽悠,反正段宏时不在,什么脏水就往老头身上泼吧。
“难得啊,段先生居然料事如神……”
汤右曾钦佩不已,这可是古时名士之风呢。
“当然,家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三千年,后知三百年,古往今来,没几人能比得过。”
李肆摇头晃脑地捧着自己老师,听得汤右曾呵呵轻笑,果真是个单纯的小子……“那么关于老夫此行……段先生是否留下了话?”
他赶紧扯到正题。
汤右曾当然是为杨冲斗金启贞案而来,这两个知县的案子,还是李肆当初得以压动李朱绶解决赖一品的官场背景。拜段宏时为师后,对这两个案子也有了足够的了解,有师爷出身,并且经历过十多年前广东均平银改制的段宏时讲解,其中利害关系,李肆是再明白不过。
但段宏时真没料到汤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