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炉头,老归老,理归理,这事可得说清了。你自个用拼接法那该是没问题,可就你一个人能造多少杆?还不得其他人造?其他人用上你这拼接法,那出来的可都是次货,说到明朝,兵仗局产的鸟枪可有不少都是拼接法,那些货色别说三五十发,十发就废了!”
原来是田大由和米德正在吵架,毕竟是要造一百枝鸟枪,田大由一个人可不够。正好米德正也属于枪炮都通的铁匠,他手下还有一批徒弟,李肆就将他也划拉了过来,一起来搞这鸟枪大跃进。
李肆忙着推动鸟枪兵的训练,造鸟枪的事,他先只给何木匠画了枪身的图纸,让他把枪身,这时候叫枪床先作出来,同时准备着造鸟枪的另一项关键技术。田大由和米德正负责的是造枪管,今天李肆只让他们先拿出一个协同作业的计划。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把人力理顺了,再多人也发挥不了效益。
可没想到,这两人撞在一起,却引发了一场关于枪管锻造技术的剑气之争,两人的技术流派不一样,都坚持自己才是正宗。
李肆头痛,怪不得华夏大地出不来工业化呢,这知识产权就跟武林江湖一般,先别说交流了,那就跟儒家学术一样,必须得有个正统和不正统的区分。
等他进了铁匠铺时,双方的争执已经从枪管锻造的基础工艺发展到了锻台工具的区别上。
“我的月牙台才是最精深的技术!要让枪管内外浑圆,就得靠这月牙台练出技术!”
米德正五十多岁,须胡全白,之前带着矿丁匠人们来找李肆时,态度还颇为恭谨,可说到这技术,他却是神气勃发,有如帝王一般,绝不居于人下。
“咱们可没时间再去练上三十年!我的云沟台才最合适!”
两人连锻枪管用的锻台都不一样,似乎其中还有着复杂的说道。田大由的技术是另一流派,他也不肯向米德正低头。
李肆听得鬼火冒,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