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儿跟我早料定了,最多不过是小股贼匪,翻不了天!”
张应和梁得广看看身后那一串赶缯船,还有兵丁络绎不绝地上船,这一船队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两人对视一眼,观点统一了,真是小股贼匪,萧胜又何必把整个左营都吆喝起来了……
“就算一两千贼匪,四哥儿也该有办法。”
张应低低说着。
“可咱们总得尽上一份心,别说老大身上那补子,咱们……”
梁得广拍了拍胸口,两人已经是凉帽补褂,胸口缝着海马补子。
“咱们可不是忘恩的人。”
张应点头,摩挲着补子,脸上满是自得之色,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就算只是小股贼匪,可他手下就一些娃娃顶用,这又是夜里……希望他能撑到咱们赶去。”
庄子外杀声震天,里面却是一片静寂,男人们都扛起长矛到了庄子外围,里面的老弱和妇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喊出声,乱了家人的心思。
可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出去了,庄子中心那小长楼的二层,挨着楼梯口的教室里,一个男人正端着长矛,堵在教室门口那,瞧他那古怪的拿矛姿势,身上的儒衫还在不断荡着涟漪,将惊恐展露无遗,就知道这人绝非能上阵对敌的男人。
“快……快撑不住了……”
不过是几斤的长矛,在范晋手里已经沉重如山,他只觉自己的膝盖都快抖散了,心里一个劲地喊。先是上千流民,现在又不知道是多少贼匪,再想到家中的苦难,自己可真是噩运缠身。
“先生!”
在他身后的教室里,三四十号小孩正静静坐在座位上,有小孩终于顶不住那恐惧感,一边叫着一边摇动课桌,范晋扭头喝了一声:“不得乱动!是要挨我教尺么!”
这一喝吓得那小孩噤若寒蝉,范晋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