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贴着“猥琐”二字,可这老头的名头却不小。据说每位知县到任,拜访当地乡绅名流的名单上都有他,只是老秀才淡薄名利,始终避之不见,也连辞了好几次县学的训导(教谕助手)。
李肆前身资质鲁钝,不怎么入段老秀才的眼,这会过来拜访,问到了事情,段老秀才啧啧品着茶,懒懒应着,话语里那点拒人的疏离再也明显不过。
“请问老师,府县老爷罔负上谕,欺昧恩蠲,会是个什么罪名?”
李肆也不理会老头的淡漠,径直问下去。
“只以部议的话,论公罪,最轻永不叙用,论私罪,最轻发遣【2】。”
英德也是产茶之乡,老秀才的心思还在茶水上,随口回着李肆的问题,只想着赶紧把这个昔曰的穷苦学生打发走。
李肆向老秀才行礼道别,他来找老秀才,就是确认这事,现在目的已经达到。
老秀才淡淡颔首,摩挲着紫砂壶,又是一小口茶抿入嘴里,忽然嗯了一声,茶水差点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他咔嗒一声将茶壶顿在桌子上,人也站了起来。
“站住!”
别看人老,这一声吼,中气十足。
“李四,你要做什么?”
老秀才眼神清亮,似乎能穿透人心,李肆转身,并没被他这蕴着什么“浩然正气”的威势压倒,只淡淡和他对视。
李肆是在权衡着利弊,回忆着老秀才过去的言行,李肆觉得,自己这老师应该跟钟老爷等人不是一条道上的,或许有利用的价值,索姓也就赌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老秀才眼前展开,老秀才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狠狠抽了一口凉气。
“李四,你辞学之后,就一直在凤田村呆着,如何能知此事?我记得县里也就一些读书人,还有乡绅老爷们知道,可大家也都只是心里有数,并未向外流传。”
纵然是之前的老师,李肆这会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