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排枪声音不绝,后金骑兵们慢慢加速,往着草河堡快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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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声,彭云飞趴在胸墙上大口大口的吐起来。
唐玮连忙给他递过去一个椰瓢,彭云飞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才感觉好了一点。在他们的周围,幸存的登州士兵都靠在胸墙上休息,第一连的士兵们小心的照顾着他们。
战场上残肢肉块横飞,彭云飞还是第一次上战场,这完全改变了他以前对战争的想象。唐玮则看过多次了,在林县的洹河边他第一次见识大规模的阵战,后来又清理了战场,对战场气氛是接触过的,从这点上他可以算作是老兵。
但今天这个战场的残酷让唐玮没有想到,以前都是登州镇压着别人打,今天是被数倍的敌人围攻,四百六十人只剩下了零头,还能站着的近五十人中,还有三十多人带伤,完全没有伤的只有十多个人。
唐玮所在的第二总第一连被留在这个阵地上,既是作为支撑点,也要帮助救护伤兵,各种血腥的场面让他心中颇为震撼。
上一次的伏路军经历,让唐玮对这些少年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平时接触的时候,就感觉他们十分狂热,连踢球也是几乎天天打架,唐玮当时还认为这些少年兵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已经改变了他的看法,凶名赫赫的建奴在他们面前狼狈逃窜。
唐玮从自己的背包中摸出几块珍藏的冰糖,一一分给身边的几个伤兵,一个伤兵还朝着唐玮笑了一下。彭云飞揉揉胸口,感觉好了一些,他喘了几口气后,拉了一下唐玮的衣服低声道:“看到排长在那里干嘛?”
唐玮看了一眼阵地中间,只见刘柳蹲在地上,小心的寻找着什么东西,唐玮偏头过去对彭云飞耳语道:“训导官赵宣大人阵亡了,听说是最后的时候引燃炮药与建奴同归于尽的,身子炸烂了,刘柳在帮他把身子收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