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观察对面的明军。
火炮的白烟被海风往北吹走,几名明军炮手熟练的操作着火炮,每门火炮边上有一名直立的人,他似乎在发号命令,有一人正在用一个棍子往炮口里面捅,火炮后面有两人,一人拿着个叉子一样的东西,另一手正用个什么东西压在炮身上,另外一人在对着自己这边瞄着,他很快举起手,那个举火把的便将叉子点向火门。
这么快又来了,满达尔汉心头一紧,果然又是三声轰鸣,他耳边呼一声鸣响,接着一阵劲风刮过脸庞,身后传来铁弹触的声音,满达尔汉感觉这枚炮弹几乎是擦着自己头顶飞过去,那道淡淡的烟迹似乎触手可及,中军方向传来惨叫,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显然又有人被命中。
在这三轮炮击中,他们已经走到了距离明军两百步,要维持完整的阵线,他们不可能走得太快,现在就只能这样干挨打,而他们最好的铠甲都无法抵挡,即便是这群穷凶极恶的野蛮人也无法不害怕,在满达尔汉心惊胆战之中,第四轮炮击又迅速到来,一枚铁弹在他眼中迅速放大,打在他前方二十多步外,紧接着弹起猛扑过来,满达尔汉控制不住的大喊一声,死命闭上了眼睛。
嘭一声巨响,接着一阵盾裂骨断的恐怖声音从右侧传来,紧接着一个东西撞到他的右肩上,满达尔汉一个趔趄,腿上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周围一片惊慌,满达尔汉头顶一阵阵发麻,赶紧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是完好的,魂魄才回到躯壳,他回头一看撞到自己的东西,就是他的一个戈什哈,他脸上青筋暴起,捂着颈子发出嘶哑的荷荷声,满达尔汉定定神,终于看清他颈子上插着一块盾片的碎片,上面还有盾牌的一个钉泡,鲜红的血水顺着碎片的边缘跳动着。
他把目光移向炮弹落地的地方,他牛录的一个甲兵剩下半个身子,他被那枚炮弹拦腰截断,只剩下半截身子,身下花花绿绿的肠子散落开来,不断流出秽物和内脏的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