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桌案砸了个粉碎,摆放在案上的笔墨砚台以及几卷书简顷刻间散落满地。
“叔父?!”彭明顿时吃了一惊。
彭越很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下深深地吸了两口冷气,这才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情绪,又摇手道:“没事,寡人没事。”
话音方落,门下遏者奚意忽然进来禀道:“大王,楚使武涉求见。”
“武涉?!”彭越刚刚压下的怒火顿时腾地又燃了起来,当下怒道,“这厮好生大胆,竟然还敢来见寡人?”
彭明杀气腾腾地道:“叔父,侄儿这便去杀了他!”
奚意脸色大变,道:“大王,千万不可轻杀使节哪。”
彭越哼了一声,吩咐彭明道:“去,把武涉请进来,不要失礼!”
“喏!”彭明轰然应诺,领命而去,稍顷,便领着武涉进了王宫正殿。
见了彭越,武涉先是浅浅一揖,又微笑着道:“梁王,别来无恙乎?”
“哼!”彭越闷哼了一声,余怒未消道,“难得吴眙先生还记得寡人哪。”
对于武涉冒名吴眙,挑动汉、梁两军在敖仓混战之事,彭越一直耿耿于怀,这是他自从巨野泽起兵以来,少有的失策,不过彭越也必须得承认,武涉这厮的口才是真出色,自己愣是被这厮的如簧之舌给鼓动了。
彭越恚怒,武涉却不以为意,道:“梁王风采,更胜往昔。”
彭越摇头,又佯怒道:“武涉先生,你就不怕寡人杀了你?”
武涉摆手,又微笑道:“有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大王若是想背个屠夫骂名,或者杀了在下能使大王消消气,尽管杀了在下便是。”
“锵……”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彭明已经铿然拔剑。
彭越却摇了摇手,又对武涉说道:“先生此来,应该不是为了跟寡人叙旧吧?”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