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我搀扶着你慢慢走过去。”
“什么偷听?朕是光明正大的听!”夏侯冽仍是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身后的楚云绣,“你去喂她。”
昭和不懂她为何突然会这样,看了下她缠着绷带的腿,担忧道:“可是你的腿……”
夏侯冽只觉得像是有一把锐利的尖刀突然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捅了下去,霎时间腥味弥漫,血液直流,那红色灼烫得他双眼通红,大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手腕,他的声音冷如冰霜,眼睛锐利地看进她的眼底:
闻言,昭和苦笑了下,“你为何就没想到我呢?”
旁边的昭和看到慕清婉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忙上前急道:“皇兄,你弄疼她了,她身上还有伤……”
“还有什么事?”
暖暖清脆的叫声击散了夏侯冽眼中的怔忪,他转头看了慕清婉一眼,原本已经痛得麻痹的心脏,在接触到她眸底的恐惧时,又是一阵刺痛。
闻言,慕清婉愣了愣,皱眉道:“可是要是西楚没事,恒之为什么会如此千方百计地通知我?这样的大事又如何作假?”
可是,问了又怎么样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们已经满头华发,正是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北燕这一打过去,想必又要开始担惊受怕,甚至,生死难料,更无辜的是那些受牵连的百姓。
只是今天,那笑里又带了几分讥诮,仿佛在嘲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还是嘲笑他自己。
“皇兄,你的脸色很不好,休息一下吧。”
“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夏侯冽不言,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大手在身侧握紧了又松开,似乎是在竭力隐忍着某种情绪,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慕清婉看了一会儿,突然移开视线,目光看向窗外,一片落叶落入了他的眼睛,却又慢慢变成无尽的空虚和茫然。